只要有机会看他长大,会不会走路都不计较

3岁男童患急性白血病,刚化疗双腿就严重感染,巨额治疗费父母束手无策

●温暖号

与儿女分离的打工生活,让潘韦香夫妇常常心牵挂两地。去年春节回乡探亲后,俩人决定不再外出,要守在孩子身边过团圆日子。他们并不知道,上天安排的幸福团聚,如此短暂。今年7月,潘韦香3岁的儿子梁艺曦在反复高烧两个月后,被确诊患有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9月,艺曦赴穗接受化疗,不料双腿严重感染,不得已,只能接受手术排脓。多变的病情毫不留情地消耗了梁家费尽心血凑来的医疗费,接下来大大小小十多次化疗何以支撑?潘韦香束手无策。

留下陪儿女

她与梁洪曾两人在广州打工时相遇。彼时,梁洪曾离异,带着8岁又患有轻度地中海贫血的女儿,沉默寡言,只知搏命加班为女儿挣钱治疗。潘韦香对他“很着迷”,“就觉得他负责任,特别老实,值得托付。”正是这样朴素不掺杂点点物欲的情感,让他们走到一起。夫妻俩婚后仍留在广州打工,但潘韦香有了“妈妈”的新身份,她一有空就会打电话回老家,跟女儿话家常,问冷暖,母女俩的感情越来越好。

年,潘韦香有了儿子艺曦。“想过跟孩子回老家,照顾他们。但当时经济还是有压力,只能把一对儿女都留给老人,我们俩继续打工。”直到去年春节,夫妇俩回家过年后,终于决定不再出门,潘韦香说,这些年每次离家,孩子的眼神都像刀一样扎在她心里,拔也拔不出来,“再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眼神了——像是求我们不走,又恨我们要离开。”她说,尽管生活不富足,但对比一家人齐齐整整相守的幸福,在走还是留的问题上,她和丈夫一拍即合,“穷一点没关系,我们不走了,留下陪孩子。”

确诊白血病

今年5月,艺曦突然发烧,肠胃也出现问题。医院看了很多次,一直拖到7月,仍不见好转。7月底,医院查出白血病。潘韦香和丈夫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两人商量后抱着艺曦回到老家,想靠乡间“秘方”为他调理身体。但事与愿违,艺曦喝了两个月又苦又黑的药汁,病情没有好转,手脚却开始肿胀起来。9月28日,潘韦香抱着艺曦赶到广州,医院接受化疗。

不幸的是,艺曦在第一期化疗中便遭受严重感染,双腿得了蜂窝织炎,肿得透亮,根本无法下地走路。11月16日,医生安排手术切开脓肿引流治疗。“双腿的伤口很深,外科医生也来会诊过,他们说如果恢复不好,会影响以后走路。”潘韦香难过地说,孩子以后能否行走是大事,但如今最忧心的,却是能不能留住艺曦的性命,“只要有机会看他长大,会不会走路都不计较了。”

双腿的伤口尚未愈合,化疗只能暂时中断,这让潘韦香夫妇得到稍许喘息的机会。她告诉记者,孩子从发病到现在,医药费已经用去11万元,虽然医保有大概四成的报销额度,但高达五六万元的自费部分,仍是普通工薪家庭无法负担的巨款,“该借的亲友都借过了,接下来一年还有大大小小十多次化疗,十多万的自费,我们想不出筹钱的办法。”

“儿子重病缠身,却无能为力”

从年开始,梁洪曾就奔赴广州打工,那时的他因为生意失败赔了十几万元,不得不打工还债。“我们起早贪黑辛苦攒钱,就是想清了外债。其实这些年,日子是怎么过的,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潘韦香不后悔当初的选择,也坦然面对一穷二白的生活。她说,自己人生最大的苦难,莫过于眼看着儿子重病缠身,却无能为力。

护理3岁又有外伤的儿子不是易事,潘韦香从早到晚都绷紧弦,生怕哪里有疏漏,影响了治疗。“忙起来也好,不用想难过的事情。”潘韦香苦笑着说,晚上安顿艺曦睡好后,她心里尽是女儿的影子,“这孩子正读初二,十五六岁,我们长期不在她身边,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她使劲摇摇头,好像要甩开不好的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