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曼白求恩反串扁桃体切除术

诺尔曼·白求恩(NormanBethune,-)，加拿大共产党员，著名的胸外科医师。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为了援助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白求恩受加拿大共产党和美国共产党派遣，率领一个由加拿大人和美国人组成的医疗队，不远万里来到延安。

图为：诺尔曼·白求恩

年2月，白求恩率18人组成的“东征医疗队”到冀中前线救治伤员，不顾日军炮火威胁，连续工作69小时，给名伤员做了手术。有一次，当某伤员急需输血时，他主动献血毫升。

年10月下旬，白求恩在河北省涞源县摩天岭战斗中抢救伤员时左手中指被手术刀割破，后来给一位伤口感染的伤员做手术时手指被感染，白求恩不顾自己的安危，坚持去战场救护。他说：“你们不要拿我当古董，要拿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后来，因伤势恶化，转为败血症，医治无效，于11月12日凌晨在河北省唐县黄石口村逝世。

图为：诺尔曼·白求恩剧照

年12月1日，延安各界举行追悼大会，毛泽东题了挽词，12月21日，毛泽东撰写了《纪念白求恩》一文，文中写道：“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党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他对工作的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的热忱。”“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年4月，在河北省唐县军城南关建立了白求恩墓。晋察冀军区决定将军医院分别命名为白求恩卫生学校医院；年，白求恩的灵柩迁入石家庄市华北军区烈士陵园。

图为：白求恩墓

以上是诺尔曼·白求恩的简历，作为开场白。下面我们介绍诺尔曼·白求恩反串扁桃体切除术的故事。

年春天，白求恩来到延安。他在延安的时间不长，却做了不少有益的事。有一次，为了交流医疗技术，医院工作的金茂岳大夫还医院做过一例扁桃体摘除手术。

据《金茂岳先生访谈录》记载：联防司令部司令员萧劲光的女儿萧平，因扁桃体肥大引起关节炎。我对这一病例诊断后，认为做扁桃体手术摘除的处理，才能控制关节炎的发展。但是，我不是耳鼻喉科大夫，没有这科需用的器械，也不会这项技术的操作。我和傅连暲院长商量，决定委托白求恩大夫给做手术。白求恩大夫进行手术操作时，我是助手，傅连暲同志也在场。萧平躺在手术床上，护士把消毒锅端来，拿出器械。什么器械呢？一个开口器，一把刀子，两把小镊子，还放了两块纱布，两个棉花球。白求恩大夫让护士给全身麻醉，病人懵过去了。他迅速用开口器把病人的嘴一撑，用纱布把舌头一拉，刀子两边一划，用手指头把扁桃体取了出来。我和傅连暲同志在一旁很担心，没有器械，没有局部麻醉剂，做的是全身麻醉，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结果我们的担心多余了。几分钟的工夫，手术做完了，孩子醒过来站起身就走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对白求恩大夫说：“我还以为你要带上耳鼻喉科的器械做手术呢：”他说：“我是外科大夫，也可以搞耳鼻喉科。”他又指着头和手说：“金大夫你看，有了这个和这个就行了。有了这个（指头）去想一想，有了这个（指手）去为它解决问题嘛！还有没有比它们更好的器械了？”白求恩大夫说得那么轻松，但话里却给了我深刻的启示。

对于以上这段文字，我们可以做一简要分析。

1．白求恩大夫和金茂岳大夫反串了耳鼻咽喉科手术：白求恩是当时世界上著名的胸外科医生之一，金茂岳是妇产科医生，曾经为毛泽东的女儿李讷，林彪的女儿林豆豆，贺龙的儿子贺鹏飞等人接生，他们都不是耳鼻咽喉科医生。他们能够顺利地为患儿做了扁桃体摘除手术，说明白求恩大夫的医疗技术是非常全面的。有文献记载，白求恩大夫在延安时，医院院长的傅连暲做过痔疮手术。由此看来，白求恩大夫不仅是一位著名的胸外科医生，还是一位技术全面的外科医生。

从今天的观点看，一位胸外科医生去做扁桃体手术是不允许的，属于“超范围行医”。比如，笔者是一位耳鼻喉科医生，如果去做妇产科的接生手术，就属于“超范围行医”。但是，在战争年代，缺医少药，能够为病人治好就不错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的清规戒律。

2．麻醉和手术方法：白求恩做扁桃体手术时，采用了全身麻醉，根据当时的医疗条件，可能是乙醚吸入（现在已经淘汰了），病人仰卧位，白求恩使用了开口器，用刀子两边一划，用手指头把扁桃体取了出来。怎么切除的扁桃体，文章中没有说，既没有说用圈套器（白求恩没有带耳鼻喉科的手术器械），也没有说用剪刀，估计是用手指剥下来的。当然了，如果是儿童Ⅲ度肥大的扁桃体，用手指剥下来也是可能的，笔者惟一担心的就是手术后出血，白求恩既没有用头灯，也没有用额镜，一旦出血，那么，止血就成了大问题了，幸运的是患儿没有出血，“麻醉过后，萧平站了起来，起身就走了，什么事也没有”。医学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如果是今天，作为耳鼻咽喉科医生，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风险!

3．萧劲光与萧平：萧劲光与夫人朱仲芷（朱慕慈），年结婚，年12月30日，他们的第一个女儿在苏联降生。年夏天，萧劲光和朱慕慈动身回国，女儿留在了苏联。莫斯科一别，这个女儿就再也没有找到。

图为：萧劲光

萧劲光夫妇有子女7人，长子萧永定，次子萧策能，萧北鹰（萧伯膺）、萧卓能、萧新华，萧纪龙，只有一个女儿，名叫萧凯（资料来自互联网，不一定准确）。那么，萧平是谁呢？为此，笔者在互联网上查找了有关萧凯的资料，看看萧凯是不是就是萧平。

萧凯自己说过：“我哥哥弟弟多，就我一个女孩，我上中学时爸爸每天喊我起床,我就不想起床，爸爸这时就用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小懒虫，快起床，不然上学耽误了，可是我常常一翻身又睡着了，哈哈！”根据这句话，我们知道，萧劲光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那么，萧平是不是就是萧凯呢？我们知道，白求恩在延安做扁桃体手术时是在年春天，这一年7月萧凯出生于延安。因此，做手术的肯定不是萧凯，是不是萧凯的哥哥，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在这个问题上，金茂岳先生的回忆有误。

不仅如此，就连白求恩大夫的死因，也有以下几种不同的说法：

1．年10月28日，“冬季扫荡”的日寇疯狂进攻抗日根据地。在涞源县孙家庄，哨兵催促正在做手术的白求恩大夫赶快撤离。白求恩却说：“加快手术速度。”当时躺在手术床上的战士叫朱德士，大腿粉碎性骨折。白求恩为了与敌人抢时间，不慎刺破手指。他将手指伸进消毒液中，浸泡了一下，坚持缝完最后一针才转移。10分钟后，敌人冲进村庄。

白求恩的手指发炎了，炎症一天天加重。11月1日，又抢救一名丹毒合并蜂窝组织炎的伤员吴明。这是一种烈性传染病，发炎的手指第二次受到细菌致命的感染。11月7日，白求恩病情迅速恶化，左肘关节下发生转移性脓疡，高烧已达40摄氏度，浑身瘫软。10日到达唐县黄石村，白求恩的病情已十分危险。大家很着急，白求恩却平静地说：“我得了脓毒败血症，没有办法了……请转告毛主席，我相信中国人民一定会获得解放，遗憾的是我不能亲眼看到新中国诞生了……”11月12日清晨5点，白求恩大夫与世长辞。

图为：白求恩大夫做手术

2．白求恩大夫转战各处，最后参加了著名的黄土岭战役。在前线的临时手术室，白求恩正在做一个手术，敌人突然进行猛烈的进攻，方大夫劝白求恩赶快撤离，白求恩说这是一个腹部手术，一定不能耽搁，否则有生命危险。他坚持做完了手术，但在手术中手指却被划破。医院，白求恩又坚持做了两个手术，不慎手套破了，手被感染，他不幸患上血液中毒症。由于根据地医药缺乏，白求恩不幸病逝。

3．有一次，白求恩大夫给一个头部中弹后引起感染的伤员做手术，匆忙之中，他竟忘记戴橡皮手套。切开头颅后，白求恩大夫赤手伸进去，用原已发炎的左手指去摸碎骨，摸到一片，他立即取出放在盘里，随即又用手指伸进去摸。他还得意地说：“又是一片！要是戴手套就摸不到了。”但是却不知，病员伤口里的细菌，也从白求恩大夫发炎手指的伤口处溜了进去，种下了导致他生命终结的毒种。

好了，不去分析这些文字了，总之错误不少！医学是一门严谨的科学，来不得半点差错，如果一篇回忆录有误，又没有正式的、官方的资料予以修正，对于一件事就可能以讹传讹，或者形成疑案也不一定，因此，关于医学史的研究非常重要。

（医院王荣光教授的《古今名人与耳鼻咽喉疾病》一书（山西出版传媒集团三晋出版社出版），本文获得作者授权发布，未经王荣光教授授权禁止其他媒体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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